偶像是碎玻璃

【王黄】王不见王

原名:你是我的眼

至于为啥是王不见王,不是王不见黄,可以想象这是阿天的普通话 。

补个大眼生贺。其实我昨天写完了,但是没敢发。娱乐圈?

 

——

故事要从王杰希第一次见到黄少天说起,却不算一见钟情的戏码,王杰希坚持这么认为。

那天叶修生日,聚会的地点定在王杰希的酒吧,一群年轻人几乎占满一楼座位,王杰希想推他们上去包厢,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却脆亮的响起来:“灌死叶修!”

可以想象这个年轻人人缘不错,或许也是叶修嘲讽的腔调惹了这帮人太久,有了报仇的机会就不放过他。但是年轻人手里拿的分明是果汁——他也醉了。王杰希发现了这一点——他在吧台里看了那个年轻人多几眼,擦杯子的刘小别就凑过来说,“这就是那个黄少天!”

那个黄少天——穿着黄色T恤和九分裤,头发染得有点栗色(后来才知道这是天生的),左耳打了个耳洞别了个黑曜石耳钉,脸上的神情很明亮,眼睛保持着少年独有的清澈,他问,“这就是那个黄少天?”

刘小别咬着后槽牙说:“对!老板你让他唱一首?”

王杰希瞥了眼刘小别,“交情都没有,唱什么唱。”

刘小别又看了黄少天一眼,然后继续低头擦杯子。

其实用不着王杰希去说,年轻人的聚会他明白得很,总是有那么几个压箱底的节目,随着夜色越来越浓,叶修已经躺在了沙发上,开始有人闹黄少天去唱一首,黄少天本来是一副拒绝的模样,但经不住大家劝,向吧台走来,“老板,这里的舞台能借我一下?那边那群疯子,哎麻烦了。”他挠了挠头发,一副为难的样子。

王杰希点了点头,让刘小别去开麦。

“欸——等等,你是不是王杰希?”

“是啊。”

青年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,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
我为什么不在这里?王杰希心里问道,但不大熟,他没好意思说出口,只是挑了挑眉,“

你猜?”

“我特别喜欢你的曲子!”黄少天没有接他的话,“之前经纪人本来帮我约了你的歌,结果后来那张专辑因为要拍电影推掉了,非常可惜,那首歌我很喜欢的。”

本来这只是客套的话,但是因为是黄少天说的格外真诚,于是王杰希也说:“嗯,本来很期待你唱的。”这倒不是客套话,黄少天现在被粉丝捧得很高,说他是20代唱的最好的男歌手。当然他本人也讨人喜欢,刚刚一句话他堆了“特别”“非常”“很”,就知道这个人的情绪总在无时无刻的饱满着。

然而黄少天酒劲还没下去,他点了一首不太流行的情歌,前奏放出来他愣了至少十秒,漏掉了第一句,然后才拿起麦唱起来,他上唇一直压着麦——这麦大概是不能再用了,王杰希想,说不定可以放在网上拍卖——说远了,黄少天终于流利地唱出了一句歌词,降调了,像是在说梦话,柠檬茶一样的涩,这可跟他平时不一样,王杰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,黄少天握着麦低着头,记不住歌词就哼过去。

黄少天唱着唱着就想到王杰希那首歌,他还没来得及听demo,就收到一份谱子,把着吉他弹了弹觉得这首歌真好呀,下午经纪人就来通知他要接部电影,专辑的录制非得推到后头,但王杰希的歌不会等他。他就这么错过了王杰希。

然后他就有点难受,又继续哼了一下,就下台了。伴奏还没放完。

他走到王杰希跟前,敲他的玻璃柜台,两声响,他知道自己现在呼吸间都有股酒味,也 知道歌没唱完就下台很狼狈,但他就是有一种感觉,就是王杰希他不会嫌弃,这种莫名其妙的相依为命让他打了个寒颤,然后他清了清喉咙,“王杰希,你那首歌卖了吗?”

王杰希抬头看他,黄少天只和他的眼睛对了三秒,再多几秒,就会有一种血液停止循环的干渴,他听见王杰希笑了,很轻,但是他绝对听见了,他猛地抬头,王杰希说:“没有卖。可以等你。”

黄少天觉得自己也在笑。

 

他们折腾到后半夜,城市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,黑色重重的压下来,台风刚过境,天气凉得像初秋。黄少天就一件T恤,冻得打了几个喷嚏,像一只兔子。王杰希忍不住说,要不然我借你一件衣服?黄少天反应接不过来,迟钝了好一会才说,啊,好,谢谢你。

王杰希递给他一件绿色风衣,是他常穿的那件,不过看今晚这样也不用回家了,可以凑合在酒吧里睡睡,原本以为叶修的聚会只会邀请平常那几个熟人,忘记了叶修也在剧组里拍戏,刚好戏也杀青了。平心而论,这群小朋友们还是挺喜欢影帝的,至少黄少天是。他摸了摸柜台冰冷的边缘。

根据王杰希刚刚的旁观来看,黄少天在圈中算是如鱼得水,是一个聪明人,没有展示出来他的努力,总是一副顽皮的样子,像是大家都会喜欢的那种男孩子。

他的脑海里过去了好多东西,直到刘小别又说:“那个黄少天唱歌真的凑合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司又推他出来演戏。”

“小别,他是不是你那次音乐节遇到的乐队贝斯手?”

刘小别皱了皱眉,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,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。

“他很聪明。”王杰希说。

 

黄少天回到家已经四点钟了,天边的颜色已经渐渐淡了,他躺在床上想着王杰希那首歌,想着想着就想唱得不行,挣扎起来发短信给喻文州,喻文州显然还在睡觉,黄少天划着手机玩了几盘游戏觉得实在是无聊,又躺回床上,他明明很累,神经却自顾自的亢奋着。然后他又想到王杰希,他不是没有见过王杰希,在那些颁奖典礼上,他也有看见这位作曲家拿过最佳作曲奖时不咸不淡的发言,但今天见到的王杰希和往常的又有些不同,至于是哪些不同——好吧,酒精还是令他的脑袋昏昏沉沉,他越想越头疼。

他睡了三个小时就起来了,宿醉的感觉真不好受。

喻文州来接他的时候他还没换好衣服,他一边往头上套衬衫,一边给喻文州说昨天的经历,讲到王杰希的时候他不禁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那堆衣服,黄少天从中挑出了那件绿色的风衣,丢进了洗衣机。

喻文州眨了眨眼睛,提醒他要迟到了。

“啊?”他正在套第二只袜子,“昨天刚杀青文州你不至于吧——”

“你昨晚给我发的短信,我考虑了。”

“我去,你还真答应了。”黄少天作抱大腿状,“文州万岁!”

“起吧。”喻文州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。

 

黄少天和喻文州一起去了趟琴行,他以前跑酒吧场的那把吉他已经坏得不行了,黄少天嚷嚷了好久要换,喻文州坐在旁边看黄少天挑吉他,黄少天对衣服倒是完全不在意,日常穿着全交给喻文州打理,但是乐器这方面却讲究得很。喻文州拿他当弟弟看,全然惯着他,他手机进来一条短信,是王杰希的。“黄少天是不是要那首歌?”

他回复,“嗯。您可以考虑一下,因为我们这边要开始电影宣传,又要全国各地跑。”

王杰希回复的很快,“歌又不着急。”

这真是……喻文州抬头看了眼还在挑吉他的黄少天,这次算是招到王杰希这样的人了?

 

等电影上映了,黄少天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王杰希,他找人录了段demo,自己又唱了一遍,拿来给王杰希听听。推开酒吧的门,王杰希抬眼看了一下他,说道:“欢迎。”

“大眼你可真闲!”他风风火火的走去前台,“要听吗?你那首歌,真是太折腾了。”

他分了一只耳机给他,王杰希从容不迫的接过来戴上。

耳机里黄少天的声音非常清澈,却配得上全曲压抑的氛围,甚至黄少天还做到了几个哭腔,情绪把握得非常好,他一向是具有感染力的人。曲子播放完了,他把耳机递回给黄少天,说了一句,很不错。黄少天很嘚瑟,“那也不看看我是谁?”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躲粉丝,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好笑,黄少天又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件风衣,“当当当,大眼,还你衣服。”

“什么时候我们关系变得这么近了?”他有点好笑。

“我们可是借过衣服的交情。”黄少天胡搅蛮缠的说道。

“好了,已经有人认出你来了。”

酒吧里都是圈内人,看到这样狼狈的黄少天都觉得好玩,逗他上去唱一首。

黄少天理直气壮地拒绝了,因为他要好好养嗓子进录音棚。他又转过身捉住了王杰希的手摇了摇,“大眼,合作愉快啊!”没等王杰希有什么反应,他已经跑了出去。

他甚至没来得及请他喝他刚调好的酒,王杰希摇了摇头。

他不承认这是一见钟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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